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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秋臣 《請回答1988》12集的主題，叫做「所謂愛一個人」。 這裡的「愛」，包含了親情、友情和愛情，既有父母輩與孩子們之間的愛，也有朋友之間日常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男女之間在愛情上的不同選擇。 有些愛需要等待，有些愛需要忍耐，有些愛需要被動，有些愛需要主動。 不論是哪一種「愛」，說起來太容易，做起來卻太困難。給予愛和接收愛的雙方都在一個微妙的邊緣上，相互試探著彼此的溫度，找到一個和諧的平衡。 所謂愛一個人，既怕給的不夠，又怕給的太多。 於是便在循環往復的糾結中，有的人學會了如何去愛，有的人遺憾地丟失了愛，有的人為了愛而改變了自己，有的人還在探索的路上苦苦追尋。 1.善宇和寶拉 善宇和寶拉這對CP，是全劇中最穩定的感情線，目前正處於熱戀期。 德善爸爸喝醉回家後看到餘暉他們都睡著了，但此時的寶拉正在挑燈夜讀，一邊看著大鐘上的時間，一邊等待著善宇的電話。 為了安撫不打算睡覺的德善，讓她不要聽見自己講電話的內容，還略施小惠給了她一盒磁帶去聽。 從來沒見過像等電話時這樣神經緊張的寶拉，即便是過去她參加活動被抓，臉上也幾乎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可見善宇對她而言的重要性。即便困到睜不開眼睛，也要一直守在電話旁邊生怕錯過。 就像一般小情侶煲電話粥一樣，寶拉和善宇的溝通內容同樣非常撒狗糧，在知道善宇把珍珠帶到自己房間睡時寶拉說他「真善良」，善宇看到外面下雪叫寶拉出門她也沒有拒絕，整個通話過程中還會時不時露出羞澀的微笑，這是寶拉與那個渣人前男友戀愛時從未有過的表情。 嚴格意義上來說，善宇才是開啟寶拉少女心扉的初戀。 看韓劇《來自星星的你》時就被全智賢種草了「初雪要吃炸雞」的概念，後來在葉秋臣這裡慢慢演變成了「下雪要吃炸雞」的習慣。對於戀愛中的人來說，下雪似乎又有著格外不同的意義，也格外能烘托出浪漫的氛圍。 於是在善宇發現了外面正在雪花飄飄後，他立刻叫寶拉出門，然後見面第一刻就來了一個深深的擁抱。 雖然這次的會面被出來抓包的餘暉暫時打斷了，但這對CP貢獻的貼牆同款表情包倒是可以收藏一下。 餘暉走後善宇開始和寶拉熱吻，結果又撞上了出來偷偷抽菸的阿澤，這次見面真是一波三折，看他倆緩緩把手從對方的身上移開的畫面，加上阿澤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就覺得特別搞笑。 坦白講，善宇自從和寶拉戀愛之後，不僅慾望變強了，連自制力都變弱了一些，這也是戀愛中男女的常態，畢竟生命里多了一處需要特別照料的角落。 寶拉為了善宇，在不知不覺間其實改變了很多。 因為餘暉有察覺，所以家門口見面變得不再穩妥安全，於是在善宇再三的見面邀約下，寶拉便主動提出去小吃攤的想法，還提前定好了見面的時間。如果寶拉沒那麼迫切的想要見面或是對善宇不夠重視，她是不會這樣做的。 在德善媽媽眼中，出去跑腿送菜的永遠都是德善。即便寶拉洗完頭從旁邊剛好經過，德善媽媽想起有要送去狗煥和善宇家的食物，還是大聲喊了德善來送。但寶拉因為心裡念著善宇，所以主動請纓自己去送，讓另外的一對母女倆頗為驚訝，德善甚至說應不應該送寶拉去一趟醫院，畢竟這個舉動太反常了。 於是在寶拉的「幫助」下，德善姐妹倆分別拿著食物送去了各自心儀男生的家裡，德善去給狗煥送，寶拉去給善宇送。 寶拉把食物送到之後，善宇媽媽讓她留下來給兒子輔導功課，還說會給點零花錢，於是善宇和寶拉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可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寶拉因為善宇所以改變了自己，但善宇對寶拉的體貼卻是一如以往的沒有改變過。 他見到女友的第一句話不是「我想你了」，因為眼神已經表達過這種情感，而是問她為什麼天這麼冷還沒有穿襪子，隨後就迅速拿被子給她焐熱腳丫。當時狗煥見到德善穿短裙，第一反應也是問她會不會冷，而不是在意她好不好看。 就像善宇平日裡照顧珍珠一樣，吃飯的時候會餵到嘴裡，對待偏食的情況還會急中生智把豌豆放在魚肉後面哄著妹妹吃下去。發現媽媽感冒了，會去準備藥物且叮囑要溫和一些，因為他了解媽媽因為心疼錢所以不會去買。 善宇對各種女人，都很有自己的一套辦法，讓對方都能感覺到很舒服。 善宇無時無刻都在關心著寶拉，只有發自真心的喜歡才會有如此細緻的行為，經常怕她會冷，怕她等自己太久，怕她會覺得孤單，怕她挑食營養不夠，吃飯的時候會幫她事先掰好筷子遞到手裡，給她倒好熱熱的茶水放到手邊。 這一切的付出都不會是徒勞的，所以寶拉會因為看到善宇著急赴約時匆匆跑來氣喘吁吁的模樣在一旁微笑地望著他，為善宇穿了他知道只有約會才會裝備的小裙子，會與善宇談論平時基本不會與他人分享的就業小秘密，在小吃攤的時候主動遞錢結帳，而且兩人之間的話語權也在慢慢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之前基本上是寶拉說什麼是什麼，善宇沒有討論和辯駁的餘地，大多數情況都是聽之任之。但現在寶拉會與他商量著來，比如見面的時間，還有彼此要顧好自己的學業，不再只是一味發號施令了。 但他們兩人的成熟度又是不同的，就像當初娃娃魚離家出走之後寶拉說的話一樣，善宇面對媽媽和阿澤爸爸的事情，以及母親外出打工賺錢的突發信息表現出的更多是不能接受，站在自己角度上的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媽媽去做苦工，不能接受一個不是自己父親的人卻知道媽媽所有的秘密。 他期待寶拉能夠與自己的想法一致，但寶拉已經懂得如何站在大人的角度上去體會他們的無奈和心酸，所以社會性上要比善宇通透許多。 寶拉只說，回去揉一揉媽媽的肩膀吧。 別去質問其他的事情，大人們有大人們的不容易。 他們只是想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都給予孩子們，因為愛。 2.狗煥和德善 娃娃魚拿出了餐廳的優惠券，並提出五個人一起去吃的建議。德善主動問了狗煥，但他明顯表現出了猶豫。接著還是娃娃魚提出服務員很漂亮，才讓狗煥找到臺階同意了。沒有回應自己的問題，而只是順從娃娃魚的建議所以才去，讓德善很失望。 德善給狗煥家送菜時與豹子女士夫妻倆聊天，當時他們說著關於諧音的玩笑話，狗煥心裡覺得很有趣，臉上浮現了笑意。看著德善一邊說著一邊比劃，狗煥心裡喜悅的小火苗眼看就要壓不住了，他就這樣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然後笑得撇頭過去。 德善看著狗煥也因為自己而變得開心，瞬間變得更加活躍起來，視線一直鎖定在他身上根本挪不開。後來德善準備回家，狗煥特意找了閒事在門口做，為的就是能目送德善離開，然後聊上兩句。 他倆因為還沒有明確關係，所以雖然是郎有情妾有意，但卻沒辦法約好時間地點去見面，還是德善比較主動問狗煥明天幾點上學，狗煥只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很早」，德善便心滿意足地說「明天見」。 狗煥看德善時臉上的笑容，真是想藏都藏不住。 為了能夠漂漂亮亮去和狗煥一起上學，德善換上了小短裙，哼著小曲兒就走出了門。因為穿得太少所以在門口凍得縮起了身子，結果卻被出門的豹子女士告知狗煥居然凌晨就出門了。 狗煥寧願去教室趴著補覺，也不願與德善在早上「巧遇」後一起上學，因為他對阿澤喜歡德善這件事的顧慮，一直都在。 此時鏡頭一轉，德善正在用鉛筆劃著英文詞典上的單詞，第一個詞是「fade away」（大概可以翻譯為「逐漸消失不見」），第二個詞是「fail to」（大概可以翻譯為「未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套用在感情里都有「失敗」的意思，因為這裡講述的都是狗煥和德善的感情線，所以這兩個詞也預示著德善對狗煥的感情會「逐漸消失不見」，同時狗煥也「未能完成他心裡想對德善做的事情」。 12集時德善在英文詞典上圈住的這兩個單詞，已經預示了她與狗煥的未來，為狗煥對德善的感情結局埋下了伏筆。 後來德善為了能堵到狗煥，於是和寶拉一樣凌晨出門，還特意詢問了出來掃地的東龍爸爸是否看到過狗煥。 看到德善一個人在天還沒亮就等在公交車站，又是一陣心疼，很怕她會遇到壞人，但幸運的是她等到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狗煥。 這倆人一個為了躲著對方，一個為了能夠見到對方，真是夠拼的。 看到德善早早躲在角落等著狗煥出現才上車，就知道她其實非常明白狗煥凌晨出門就是為了躲避自己，但此時的德善只想快點確認對方的心意，所以雖然沒有明說，但表現卻很明顯。 就這樣，他倆坐上了同一輛開往各自學校的公交車，創造出了這一個難得的二人世界。 時隔許久，終於看到狗煥和德善再放糖，當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的時候，那一幕感覺就像全世界都靜止了一樣。 此時的德善是滿心欣喜，因為她終於擁有了與狗煥的獨處空間。 此時的狗煥是滿臉心事，因為他發現不論怎麼做都騙不了自己。 3.阿澤和德善 阿澤比賽熬了10個小時的持久戰，結果還是輸掉了，第二天又要再來一場，所以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感覺，走在路上也沒有精神，累到一句話都不想說，直到德善從後面和他打招呼。 比起狗煥一直以來的藏藏掖掖和有口難言，阿澤表現感情明顯是更為主動。 他握住了德善的手，緩緩地靠近了她的臉，然後慢慢把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第一次看的時候，葉秋臣差點以為德善的初吻在這裡就要交代了。 此時德善眨眼的速度開始加快，以此來襯托心跳的頻率，緊繃和慌張感讓她產生了複雜的心理活動，有些不知所措的她只能說一句「辛苦了」。 只是這一句最普通的安慰而已，阿澤卻甘之如飴，嘴角泛起了疲憊之後的微笑。 從德善桌上的小玩偶擺設來看，信息量也是蠻大的。 第二天早上，德善在等狗煥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善宇，此時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那種尷尬並主動打了招呼。接著狗煥出現時剛好娃娃魚也背著包走過來，阿澤又剛剛好此時出門，五人小組終於聚在了一起。 阿澤出門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德善，早上好」。 阿澤的眼裡，真心滿滿的都是德善。 在被德善糾正應該是「秀妍」之後，娃娃魚對阿澤說過話，善宇對阿澤也說過話，唯獨狗煥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沒有與阿澤產生任何的互動就走了。 晚上他們相約在吃炸豬排的餐廳見面，善宇沒有來所以多出一份，在娃娃魚和德善爭搶的時候，阿澤主動把自己那份讓給德善吃。德善雖然很想吃肉，但是她絕對不會霸占阿澤那一份，看到他笨手笨腳還會主動切好豬排，以免這個生活小白癡食用起來不方便。 德善因為之前聽閨蜜說這個餐廳可能有壞人怪蜀黍出沒，雖然當時嘴上說「一次都沒見過」並保持著一點好奇心，但實際上卻早已在心裡埋下了恐懼的小種子，去餐廳之前還與阿澤和娃娃魚都提到過。 當時阿澤就說，換個餐廳吧，因為他害怕德善遇到後會驚恐。但德善說自己「不怕」，娃娃魚也堅持要用掉免費券，所以並沒改變原來的用餐計劃。 這時候屋子裡傳來了老鼠竄動的聲音，因為阿澤父子都害怕這種小動物，所以一直沒能消滅它們，直到德善的出現。娃娃魚和阿澤都躲得遠遠的，德善不僅沒有害怕，還搞怪地拿起來嚇唬他們二人，女生里膽子應該算不小的了，大概與她生活的環境有關，可能是過去經常遇到和處理，因此就不會太過害怕，仔細想想又莫名有點心疼。 捉老鼠這件事，其實是在給德善的勇氣值加籌碼，讓大家確信她是不會害怕餐廳的恐怖怪蜀黍的。 炸豬排上了桌，在正式開動前德善說要去廁所，狗煥只說了一句「髒死了」，而阿澤卻是提出也要去洗手間。他不是真的想要方便，而是擔心德善會害怕。 雖然德善遇到怪蜀黍的時候在強裝鎮定，但在阿澤過來和她講話時還是瞬間腳軟，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感，並跟阿澤說要他保密。 如果兩個人開始擁有彼此的小秘密，那麼距離就更加近了一步。 吃完豬排飯之後，德善又想去廁所，此時狗煥已經找藉口離開了，只有阿澤意識到了她的恐懼，默默陪著她去了洗手間，還輕鬆地表示自己也有要做的事情可以等她出來，讓她沒那麼害怕和尷尬。 狗煥和阿澤，一個被動一個主動，在感情上的差距已經是愈發明顯了。 4.阿澤和狗煥 12集裡，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狗煥對阿澤的狀態，就是「不自然」。 看到德善在教阿澤罵人的話，他看著兩人互動親密，於是第一個提出要走，不自然。 吃炸豬排時德善幫阿澤切好，狗煥看著又不是滋味，表情再次表現出不自然。 發現阿澤跟著德善去洗手間很久沒有回來，狗煥陷入深思，不自然又+1。 望見阿澤幫德善拿下耳朵上的小紙傘時，狗煥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和他們處於完全不同的世界，像是被排擠出來的那個，這一次的「不自然」讓他直接選擇了離席。 狗煥的選擇不是直面這個「情敵」，而是選擇避開，避開德善，避開阿澤，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餐廳。即便這個藉口，只是與正峰一起看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錄像帶。 自從狗煥陷入了這一場「三角戀」，他對有關阿澤的話題其實都在下意識地迴避。例如，學校晚餐時娃娃魚和善宇討論阿澤比賽輸贏時，狗煥特意將話題轉去了善宇積食的身體狀況上，而不再討論阿澤通宵後比賽的精神狀態。五人小分隊在早上出門時遇到，狗煥也沒有和阿澤講過話，阿澤來餐廳狗煥也沒有主動打招呼，氛圍尷尬得很微妙。 雖然要躲著兩人也要迴避話題，但他真實的內心在很多行為上都能感受到。比如在去餐廳吃炸豬排飯時，他專門坐在了德善的正對面，但是這樣也把德善旁邊的位置留給了阿澤。 這個座位，也預示了很多後續的劇情，給這場「三個人的電影」結局埋下了伏筆。 雖然我坐在了能看到你的地方，但你旁邊位置上的那個人，不是我。 這個結局，也是阿澤、德善和狗煥三個人在愛情上的結局。 但狗煥是不是對阿澤就心存怨念了呢？ 答案是沒有。 他依然將阿澤視作好朋友，在豹子女士讓他送食物的事情就能看出，狗煥雖然知道那是自己的情敵，在打開門之前也做了一番心理糾結，但在打開門之後，他發現喜東東在棋盤旁邊睡著了，這個人還是過去他認識的那個阿澤，只不過是坦白了自己喜歡德善的阿澤而已。 狗煥嘆了一口氣，幫阿澤挪開了桌子，鋪好了褥子，然後輕輕拍醒了他，還在臨走前轉頭幫他蓋好了被子。 這就是外冷內熱的狗煥，在這場友情之愛里，他無法討厭那個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錯的阿澤。 所謂愛一個人，愛不僅是不討厭而已，愛是永遠沒辦法去討厭。 5.善宇的心結 善宇媽媽，是一個很讓人心疼的角色。 平時買菜都要狠狠砍價的她，在兒子的隨同下變得看似「大方」了一些，因為身為母親的她不想兒子知道他們生活上的窘迫。在用小計策支走善宇之後，善宇媽媽才開始了日常的砍價發揮，從減100到減50，因為能省一點是一點。在做豆芽的時候她特別做得咸了一些，就是希望孩子們在有限的菜色里能夠多吃一些米飯，千萬別餓著。 雙門洞三姐妹在豹子女士家聊天的時候，善宇媽媽明顯有些感冒的癥狀，德善媽媽也勸她別硬撐了去吃點藥。但善宇媽媽不想多花錢，只說「煮柚子茶就行了」。 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她還要去浴池打工，還想把空瓶子賣給收廢品的因為能換一塊豆腐錢，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個家能過得再好一些。一個沒什麼專業技能的中年女人，丈夫也已經不在人世，自己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又沒有持續不斷的收入來源，她能想到力所能及的工作就是清潔女工之類，善宇媽媽是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生活。 在出去打工的時候，她把珍珠交給了阿澤爸爸幫忙照顧，這一處劇情設計其實很有趣。過去之所以讓鳳凰堂帶看孩子，原因是豹子女士和德善媽媽都碰巧不在，所以也是無奈之舉。而現在剛剛說完孩子們都去上學了所以都很得空，這時候善宇媽媽還是選擇了阿澤爸爸，以她的性格來說是「首選家人」，意味著鳳凰堂已經進入了她的家人名單。 對這個新家人的稱呼，也從「阿澤爸爸」變成了更加親昵的「歐巴」，他們相處起來也越來越像一家人。 這個男人會幫她買感冒藥，會幫她擰開藥瓶的蓋子，會幫她在弄髒的時候主動拿衛生紙擦拭。她也會叮囑讓阿澤爸爸去染頭髮，看起來別像一個老頭，儼然就是一對年老夫妻的模樣。 但已經進入了新生活狀態的善宇媽媽，只是一味擔心善宇發現自己出去打工的事情，並且把所有的困難都分享給阿澤爸爸聽，卻完全忽略了兒子在發現一切時的感受。 她的一切難處，作為觀眾的我們都很清楚，陪同她一起經歷的阿澤爸爸也很清楚，但善宇在母親的「保護」之下，所知寥寥。 善宇因為積食所以沒有上晚自習，於是就看到了阿澤爸爸和母親在一起的畫面。他本來就比一般的孩子察覺得仔細和敏銳，如今只是看到這一幕基本上就能猜到七七八八了，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直接攤牌，而是照例很晚回到家裡，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模樣。 因為他害怕尷尬，怕媽媽會尷尬，怕自己會尷尬。 為了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善宇逃了大家的聚餐和晚自習，結果不但發現了善宇媽媽和阿澤爸爸之間的感情，還聽到了他們對話內容里媽媽一直在打工的事情。 聽到媽媽想多掙錢只是為了給自己買運動鞋和新衣服時，看著媽媽在澡堂里沒有戴手套就用消毒水清理池子時，他的眼睛濕潤了，在阿澤爸爸面前緊緊攥著拳頭，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 善宇的心結，就此產生了。 6.未來的家人 雖然善宇現在還不能接受阿澤父子是未來家人的現實，但在後續的溝通和相處中就會慢慢產生變化，劇情也為此埋下了一些伏筆。 因為善宇和寶拉的戀情被突然抓個現行，所以他只能跑去和阿澤解釋。於是這對未來的兄弟倆也像狗煥和正峰一樣躺在了一起，此處是在伏筆善宇和阿澤在未來也會成為兄弟。 在那一刻，剛好是寶拉和德善睡一起，正峰和狗煥睡一起，善宇和阿澤睡一起。 這對未來的兄弟在很多地方其實都有互動，善宇會關心熬夜比賽的阿澤，會擔心他去餐廳迷路找不到方向。 即便是發現了自己母親和阿澤爸爸之間的感情，早上打招呼時還是沒有因此遷怒阿澤，只是默默思考陷入糾結。 阿澤對善宇同樣也很關心，在餐廳吃飯時得知善宇沒有參加晚自習提前走了，他表現出不可思議，因為他了解善宇的為人，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非去不可的事情，否則不會逃課。 可見善宇和阿澤，即便是還沒有正式成為兄弟之前，對彼此就已經非常了解了。 7.細心的豹子 因為上次仙姑的預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德善依然還是會被叫做「秀妍」。這次送菜去狗煥家，狗煥爸爸問能不能叫回德善，然而他叫了多少次的「德善」，都被豹子女士以相同數量的「秀妍」反彈了回去。上一次這麼搞笑的操作，還是來自德善爸媽的互動。此處也說明了豹子女士的細心，在德善媽媽顧不到的地方，她也會幫忙顧著。 除了珍珠之外，其他的孩子們都開學了，雙門洞的白天也恢復了寧靜，媽媽們迎來了難得休閒的小假期，但唯獨正峰例外。他的再一次落榜意味著沒有大學可以上，短期內也沒有什麼需要奮鬥的目標，處於人生的迷茫過渡期。 看到正峰即將出門，豹子女士把他叫來，先是從錢包里拿出了兩張鈔票（猜想應該是面額偏小的），猶豫了一秒之後又細心地換成了一張面額較大的，然後告訴他去遊戲廳玩吧。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正峰上大學，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出人頭地，更加不清楚自己還能為兒子做些什麼，但孩子依然還是自己的孩子，只要正峰能夠健康快樂地生活，就是她的心之所願吧。 8.過去的曾經 12集裡，有很多葉秋臣回憶里的曾經，有些劇情也讓我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 正峰在等待曼玉回信時背景音樂那首《RIGHT HERE WAITING》，是多年前我在學唱英文歌時KTV里的必點曲目；出門時遭遇過和德善一樣的窘境，絲襪勾破了所以要用膠水暫時應付過去；穿牛仔褲的時候挽褲腳的手法都是一樣的，這樣看起來好像是更加「時髦」了一些；也經歷過正峰收到的「幸運信」那種小把戲，需要多少天之內寫給多少人才能轉運，諸如此類。 遇見過媽媽屬於事業女強人的那種同學，他也像娃娃魚一樣不喜歡回家，晚上雖然有很多零花錢可以買小吃，但看著同學們父母精心準備的飯菜還是會嘆氣。大概是習慣了自己解決一日三餐，所以基本上也是泡麵不離手。 聽說過像德善爸爸那種父親，應酬喝酒到很晚了才回家，提著一大堆東西要藏在某個特定地點再進門，因為老婆叮囑過家裡不夠富裕所以別亂買。回家時，會借著酒勁兒和已經熟睡的家人說話，捏一捏自己孩子的臉，雖然這樣的挑釁會經常出現也並不受歡迎，但德善爸爸此時就是很多普通家庭里父親的縮影。在遭到孩子的兩次嫌棄之後，他會把手捂熱了再去摸摸兒子的臉，只有彼此的溫度接近了，彼此的心才會跟著靠近。 心煩意亂的時候，葉秋臣也會像德善一樣把課本畫得亂七八糟，一邊轉筆一邊揪著頭髮玩，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物轉移走了。對於不太想學的內容基本上筆跡最多的都是只停留在第一頁，在不太想聽的課堂上也會像娃娃魚一樣坐著睡覺，遇到喜歡的科目和喜歡的內容時，也會像寶拉一樣認真學習一絲不茍坐在自習室幾個小時都不會膩。 羨慕狗煥和正峰兄弟倆晚上睡覺時的互動，因為自己是獨生子女，所以沒有體會過這種兄弟姐妹之間的「親情之愛」，覺得特別有愛溫馨，很羨慕。 這是葉秋臣為《請回答1988》系列劇評碼完的第12篇文字，看完這一集，寫完這些話，仿佛對這個世界的愛又多了一點。 13集劇評，我們不見不散。 文/葉秋臣 ——————— —本文著作權歸原作者（@葉秋臣）所有，商業轉載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抄襲必究—歡迎轉發評論—
內容簡介
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教協）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崛興，奠定會務方向，作為香港一個十分重要的工會、壓力團體、參與社會及政治事務的組織，早該有專著探討。
本書作者，前香港教育學院（二○一六年正名為「香港教育大學」）副校長陸鴻基教授花了五年時間搜集資料、閱讀文獻、訪談及編撰，奉獻了不少時間和心力，最後完成了三卷有關香港教育史的重要著作，以深度和廣度而言，仍屬首次。
全書共分三卷：
• 卷一 戰後的香港與教協崛興的背景：從二戰說起，探討戰後香港 的政治、社會、教育發展與變遷，闡述促使教協成立的因由；
• 卷二 爭取教師權益與教育改進：詳述教協成立後，對香港教育界， 包括學校、教師、學生等所作出的貢獻；
• 卷三 教協與公民社會的形成和互動：闡釋在社會、政治及教育的巨 變下，教協多年來參與的社會活動，並推動公民社會的發展。 本書為香港的教育史填補空白及留下了客觀紀錄，特別適合對香港的歷史及政治轉變、社會運動與教育發展有認識和感興趣的讀者。
作者介紹
陸鴻基
1969 年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在學時，曾先後擔任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的秘書和會長。1977 年，獲美國印弟安納大學哲學博士（歷史系），次年起任教中大教育學院。1990 年，任加拿大約克大學歷史系教授，並負責責加港研究計劃。2003 – 2007 年曾借調至香港教育學院為副校長。主要中文著作包括：《從榕樹下到電腦前：香港教育的故事》、《心靈何價？》、《香港戰後的教育：統計圖表》等。2016 年 3 月逝世。
目錄
二 香港殖民地統治的局部非殖化
三 數量與質素的成就
四 獨特學制的成形和「隱蔽課程」
五 新的社會運動濫觴
序
二○一一 年初，司徒華先生的喪禮過後，他的友好聚談，商議如何紀念他。會後，馮以浤兄打長途電話到多倫多給我，說有人提議要編寫一本「香港人的教協史」，既可藉之紀念華叔，也是為教協成立四十周年做一些標誌與反思。這個意見，頗受與會眾友好的支持。馮兄問我有沒有興趣。
我當時已向約克大學申請二○一二至二○一三年度的休假，不擔課，可全時間研究寫作，主要的計劃是完成「嶺南冼玉清先生傳」。可是，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崛興和奠定會務方向，是香港歷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標誌着香港（以至其他華人社會）邁向開放、多元、民主化的一大步。能夠探討它最初四十年的歷史，是非常珍貴的機會。於是，我回答馮兄說：「如果教協能保證尊重這個研究寫作計劃的學術自由，全面開放會方的檔案文獻及其他史料供我參考，寫作上也不預設禁區，出版評審全憑學術準則和程序，我願意擔起這工作。」再者，我的參與，是義工性質，不是聘任或委約，會方只付出必須的開支：主要是聘任一位助手和一批工讀生助理員的工資，以及我從加拿大回港研究的旅費、住宿費等，實報實銷開支。馮兄說我的條件應沒有問題，他叫我草擬一份簡單的計劃書和預算，由他轉送會方。我擬就了，就傳送給他。不久，收到他的消息：教協理事會原則上同意了我的條件和計劃，詳情面議。
本書大綱
我相信歷史不是英雄頌、恩仇賬、功過格，而是就我們身處此時此地，向往事提出問題，以求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從而鑒往思來的一種探索。我們需要明白歷史，才能體會到眼前的成敗、強弱、得失，都不是絕對和永恆的，從而得以擺脫現狀對我們思維的桎梏。因此，歷史寫作沒有恆真的說法，也沒有什麼定律，只有對當前提出的問題找出最為有據有理的臨時答案。
基於此，我為這部教協史擬就了一個題目，就是「一本香港人的教協史」。對於這題目，我的理解是：
一、要弄清楚教協的各樣發展。
二、把這些發展放置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六七十年來香港社會和政治發展的脈絡之中。
三、為了更深入明瞭教協（作為教師的工會與民間的教育團體）在香港社會上的地位，我們值得放眼世界，探究教師工會、民間教育團體等在相關或相類社會的地位與發展，以資借鏡。
四、再者，香港六七十年來教育的擴展、改良與變革，往往是與一些外地潮流相呼應的。要明瞭戰後以來香港的教育，以及其與教協崛興、旺盛和考驗的關係，比較和參詳外地的教育和教師團體，是值得的。反正，我們生活、寫作和閱讀，都在這「全球化」的世代。
因此，我當時擬備計劃的《香港人的教協史》，凡六章，共十餘萬字。
經過三年來埋首鑽研史料和許多相關的新舊著述，以及訪談、討論等，寫作本書仍是圍繞着原來的主題。不過，由於每個主題都相當複雜，三言兩語難以清楚交代，因此，寫作的篇幅遠遠超出原來的預算。
內容提要
本書共二十二章。第一至第四章先交代上世紀五十至 八十年代香港歷史的一些大方向，是為教協成立的背景和重要事件的「晾衫繩」。第五章介紹七十年代初的教師抗爭運動。第六章探討司徒華的成長經歷和他的領導角色。第七至第十六章，分述教協成立的經過及最初十餘年的發展，並且從較為廣闊的角度探討教協的經歷與考驗。第十七至第二十二章則簡述教協 於八十年代中期以後的主要史事。全書主線，以時序羅列。這裏，先提綱挈領，介紹一些主要概念。
七十年代是香港戰後歷史的分水嶺；尤其以一九七三年春季的「文憑教師罷課」抗爭和夏季的「反貪污、捉葛柏」遊行為劃時代的大事件。文憑教師抗爭，促成「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簡稱「教協」）成立；反貪污運動則促使香港政府設立「總督特派廉政專員公署」（簡稱「廉署」）。這兩個重要機構的早期歷史是交織着的。一九七三年後，香港的許多發展—特別是「公民社會」—日漸進步，愈趨成熟，往往和教協或廉署的存在與活動頗有關係。可以說，一九七三年這兩大社會事件，標誌着香港從戰後三十年的「冷戰」局面，踏入「公民社會」成長的新紀元。對於香港以至其他華人社會，意義實在非常重大。
「公民」一詞，是與「順民」或「子民」相對的。政治就是公眾利益的分配；公民就是有份參與分配公眾利益的社會成員。所謂「公民社會」，是指關注公眾事務，能夠為公眾利益發聲的民間團體的統稱。一個社會擁有蓬勃的公民社會，才能充分體現出它的多元化，不是「一言堂」，才能有效監察政府的管治，保障誠信和廉潔。七十年代是香港公民社會從冷戰氛圍中，突破殖民地專權統治而冒起的關鍵時期。政府的運作也需要有一定的透明度和包容程度，一般市民才能參與分配公眾利益。公民社會的發展，跟政府的逐漸開放和現代化， 是相輔相成的。教協的故事，正是這相輔相成、良性互動的一個環節。
本書嘗試探討兩條主線：教協的成長，以及與教協互動的、從殖民地體制走出來的香港民主進程。民主既是政制，也是人的心態。民主不是賜予的，但政制的建立或變更，卻往往是從上而下批准下來的。相反，人們的心態，必然是自下而上建設起來的。政制不允准改善，此路不通行，不等如民主不可以靠心態的建設，踏出起步來。前路不通行，有時是需要繞道而行，不能守株待兔的。一九七三年的教師抗爭，就是一個很好的事例。當時的香港教育團體聯合秘書處（簡稱「聯秘處」），在殖民地式箝制和「亂扣帽子」的統戰手法等毫不民主的限制下，持久地挑戰香港政府的教育施政。政治是利益的分配。爭取民主，就是爭取把分配利益的「遊戲規則」訂得兼容一點、透明一點，讓較多人有機會參與分配利益，以免社會大眾的利益（財富、權力、地位）都集中到少數人（殖民地政府及其「共治夥伴」）的手裏去。抗爭的體驗，改變了參與者自己和市民大眾的心態，踏出了建設民主「慣習」的一大步。一九七三年的教師抗爭和反貪污運動，沒有改變香港政府的明文政制，但是改變了以往香港社會分配利益的一些慣習，增加公眾事務的透明度，減少市民「逆來順受」的心態。市民的慣習改變了，封閉、專斷的政制，也就不可能永久延續下去。可以說，香港四十年來屢挫屢增的民主運動，植根於一九七三年，而爭取民主的歷次集會和遊行，是這「充權」的新慣習的擴充和深化。
所謂「慣習」（habitus）， 就是我們從日常生活習慣，耳濡目染、潛移默化所吸收的行為規範及其背後的價值觀。慣習主導着我們的思、言、行的很大部分，但由於習以為常、約定俗成，我們往往沒有意識到它的存在，更不會經常思考和批判這些行為規範和價值觀背後的假設。（舉一個日常生活的例子：香港成年男子一般習慣每天出門之前要刮去臉上長出來的鬍鬚。這個習慣，兼有衞生、美感、禮節、性別身份、階級身份、文化認同等多重含義，是殊不簡單的慣習，但是人們剃鬚時，鮮有分析思考其意義。）
五六十年代的順民慣習，可以用「逆來順受」一詞代表它—人們到了忍無可忍的田地，只會大爆炸（例如一九六六年的「天星小輪騷動」），卻不會冷靜地團結起來，尋求改善制度，因為他們感到無能為力，只好「認命」，或是加倍辛勞，獨善其身，寄望個人終有寸進。至於七十年代以來逐漸成長的公民慣習，則可以說是「不平則鳴，其鳴在公」—以理性的、和平的、公開的集體行動，據理力爭，謀求改善不合理的制度—長路漫漫仍堅持走下去。七十年代初教師抗爭的集體行動，以及教協成立後持續的歷次抗爭，為市民大眾樹立了榜樣，從而改變社會的慣習。
從順民到公民的演變，就是養成民主心態的慣習。人們感到：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有需要、有權利，也有義務使它變得更好—更廉潔、更透明、更問責、更關愛、更尊重、更保育。不過這些改善難免令若干享有權勢者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威脅。我們有權利，因此可以用盡一切現行制度所容許的手段去爭取，必要時，也得超出許可範圍之外（例如 二○一四年「雨傘運動」的「公民抗命」）去爭取。我們有義務，責無旁貸，捨我其誰？
七十年代初的歷次抗爭，開闢了「不平則鳴，其鳴在公」的新慣習—文憑教師運動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四十年來，教協的成長與香港市民的民主慣習的推展，是互相扶持的。
公眾事務的改變，從慣習的改變開始。新的慣習逐漸成為處理公眾事務的新習慣，這就開啟了新的社會制度。社會的和諧，需要慣習和制度互相配合。如果掌握政治權柄的人明白社會的趨向，又關心「法治」，就會讓這處理公眾事務的新習慣寫成法律，既不讓法律跟社會現實脫節，也為新習慣賦予法理基礎。這就是新的政治及行政制度。在「法治」（或追求「法治」）的社會，這新的法理基礎與新的慣習，是互為表裏，同樣重要的。七十年代以來，香港見證了公民社會的慣習冒起和擴大，也出現了新的習慣和社會制度，可是，法理和政制方面卻缺乏相應的推展。教協帶頭建立起新的慣習，在繼後的法制化、建設法治方面，可曾扮演了什麼角色呢？這是本書需要探討的關鍵問題之一。
本書的研究方法與程序，和我申報自己的利益和成見，見本書的「研究及寫作程序說明」，在此不贅了。
本書書名
這裏，還需要介紹一下本書的命名。本書的副題，是根據二○一一年初教協諸君所屬意的教協史發展出來的，基於上述的考慮，我覺得「一本香港人的教協史」一題，很能充分傳達這本書的要旨，只是不容易上口。於是，冠以一句華叔喜愛的詩句，既借來一點文彩，也有紀念他老人家的意思。
晚年的司徒華先生喜歡選擇古人的詩句，以他氣勢磅礴的行書寫成勉勵語，印製成聖誕卡，寄贈親友。有一年，我收到的聖誕卡便寫了王維〈終南別業〉詩的兩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後來發現，他個人網站的標題，也用了這兩句詩句。
根據聖嚴法師的解釋，王維的意思大概是說，我們沿着流水走着，到了水的源起處，好像是盡頭了，但是，坐下來，看着天上的浮雲，卻悟到水蒸發成浮雲、雲凝聚成雨水的道理。聖嚴法師指出，這對聯「有兩種境界在其中。第一種，處絕境時不要失望，因為那正是希望的開始。山裏的水是因雨而有的，有雲起來就表示水快來了。另一種境界是，即使現在不下雨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會下雨。」
王維是唐代著名的佛家詩人，法師佛學觀點的解釋大概是對的。未嘗聞華叔學佛，他對「無常」的理解，是否跟聖嚴法師一致，不得而知。不過，他生平領導社會運動，經歷幾許波折，往往在山窮水盡疑無路之中，窺見柳暗花明又一村。說他曾經悟出相似的道理，與人分享，也很合理。
教協掙扎成功四十年，居安思危，勇對前程的考驗。「坐看雲起時」的意境和胸襟，相信也是適用的。
語云：「慢工出細貨」。雁去雁來，如此再寒暑。本書的研究和寫作，雖不算倉卒，但卻未足稱為「慢工」。粗疏每見，讀者諒之。心中有話要對讀者說，不吐不快。愈寫愈長，先後錯過了二○一三年四月四日教師罷教及八月二十六日香港學生和市民反貪污遊行兩個四十周年紀念日，不無遺憾。然而，際此公民抗命的「雨傘運動」快將滿月之期，也值得紀念。「雨傘運動」安危未悉，其抗爭策略是優是拙，尚屬見仁見智。不過，千千萬萬青少年市民和平抗爭的情操，倒是有目共睹的。二○一四年的「雨傘運動」跟一九七三年的兩大抗爭運動一脈相承，當無疑義。
斷鴻零雁，隔岸觀景，枝葉牽情。火及故園，憂戚自然扣心，倘言禍福與共，則恐難服眾也。故此，僅宜分享較寬廣之視域，不宜進言趨避之方，誡越俎也。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我沒有到過象徵專制的長城，也管不了什麼「好漢」不「好漢」。「庭草不須除，常覺胸中生意滿；爐香頻白炷，但求世上好人多。」「念念無着處，步步安樂行。」謹序。
詳細資料
- ISBN：9789629372477
- 叢書系列：
- 規格：平裝 / 389頁 / 18.5 x 26 cm / 普通級 / 全彩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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